岁岁枯荣,生生不息。
这是一个关于小草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扎根、破土和共生的故事。
蒙草生态环境(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坚持乡土草种培育,专注生态治理恢复,探索产业共同发展,致力于用中国草种丰茂中国草原。
面临草种短缺、培育困难、转化期久等难题,蒙草作为一家聚焦草种科技的公司,如何培育中国乡土草种“芯片”?如何走出生态环境治理修复的自主道路?如何让千万亩荒地重现绿野如茵?
扎根
走进蒙草的种业中心,像是走进一个巨大的花圃。
这里最多的是试验田和实验室,以及供人们碰撞思路的桌椅,就连主楼都是一个巨大的雨水花园。
蒙草的停车场是一片草坪。“不会压坏吗?”“这是我们培育的乡土草种,特性就是耐踩踏。”面对记者的疑惑,蒙草创始人王召明手指向四周,“放眼看到的这些都是乡土草种。”
尽管初冬时节寒意瑟瑟,试验田里不少植物仍绿意盈盈。
“二十多年,我们就干了一件事。”王召明说,“就是培育乡土植物品种,并把它们用在合适的地方。”
“所以蒙草可能是为数不多没有专用办公楼的上市公司。”王召明笑说,中高层管理人员和工作人员多数扎根野外采种,或是在实验室里搞研究。
王召明出生于内蒙古一个牧民家庭。高考后进入当时的内蒙古林学院学习。他骑车卖过花、开过花草店,后来还成立了绿化公司。
做城市绿化时,王召明发现外地奇花异草到了北方不耐寒、不抗旱、养护难,不适合当地自然气候条件,往往被淘汰。
他想起家乡草原上的野花野草,尽管旱涝无常,年年都顽强生长。
王召明萌生了一个念头:培育自己的乡土植物品种。
2001年,蒙草成立时,国内尚无系统培育乡土草种的成熟模式。优质乡土植物草种从哪来?
去野外找!
在茫茫草原和荒漠中,蒙草的科研团队常年奔波野外采集草种。在酷暑沙地,他们顶着强风和高温,吃着泡面就凉水,夜以继日;在西藏海拔5000米以上的山区,他们忍耐严寒,克服高海拔缺氧的困难坚持工作。
2009年,在哈素海周边地区,蒙草科研人员刘亚玲发现盐碱地里野生大麦能够顽强生长,但是长势不佳、分布稀疏。
“株型直立、草产量高的野大麦,应该能够有效改良盐碱地。”刘亚玲和同事们采集了大量野大麦样本,经过实验室筛选和多轮培育试验,从1355株到145株再到112株,最终只剩下34株。
百余次改良实验、年复一年的比较试验。直到2024年5月,哈素海野大麦才正式通过内蒙古自治区草品种审定。
改良后的哈素海野大麦草产量相较原始群体提升13.81%,粗蛋白含量高,耐干旱和盐碱。哈素海野大麦不仅能用于盐碱地改良,还是一种优质饲草料。
草种培育,贵在坚持。这只是一个缩影。
采集、驯化、试验、选育……蒙草的科研人员扎下根去、沉下心来。二十多年来,蒙草成功选育出295种乡土植物,拥有85个自主知识产权及使用权品种。
2012年,蒙草建立了半地下种质资源库,收存草种仅以百计。
如今,蒙草已有一个总库、九个分库,建成国家林草种质资源库内蒙古分库,收存植物种质资源2200种、6万份,标本15万份。
在恒温恒湿的储存室,植物种子被封装在密封玻璃瓶中,每个瓶子内都有一张印有字母和数字的纸条,这是种子特有的身份编码。在蒙草的种业大数据系统中,可以查到每一颗种子的采集地、适宜生长区等信息。
从大地中来,到大地中去。蒙草的种质资源已广泛应用到生态修复、美化绿化、草牧业等领域。
“蒙草从科研起家,靠科研发展,凭科研立足。”王召明说,如今在草种业科技方面,蒙草取得了一批技术成果,在行业中建立起竞争优势。
2023年,蒙草研发投入1.77亿元。科研人员占员工总数三分之一。持续、稳定的研发投入使得蒙草获得的草种业专利数量居世界前列。
草种被称为草业的“芯片”。王召明说,没有自主草种“芯”,就没有根。
大自然就是蒙草的根。
破土
草种培育周期长、转化慢。探索乡土草种的市场化应用,势在必行。
12年前,站在阴山山脉大青山南麓的敕勒川草原,王召明目之所及皆是因采石挖得千疮百孔的荒石滩。
“不可能!”敕勒川草原生态修复项目方案研讨会上,专家发出质疑:石头堆里种草行不通!当前地质条件恢复到自然草原几无可能!
王召明眉头紧锁,却目光坚毅。
这是蒙草走生态修复治理道路的第一道坎,也是“破土”的机会。
当时,在如此恶劣条件下恢复植被,国内尚无可借鉴的经验。
如何破题?
蒙草项目团队对荒滩地开展细致勘查,收集历史气象数据,采集现有的植被样本,化验土壤样本。
经过夜以继日的努力,团队摸清了影响敕勒川草原植物生长的“水、土、气候、植被、动物、微生物”等要素,掌握了这片草原的变化规律,将生态数据精确到了每个经纬度点位。
根据实验数据,项目团队制定了“人工干预下模拟天然草原”的综合治理方案,在1000亩地上试验重建植被群落。
然而,第一步旋耕翻土就遇上了难题:旋耕机在坚硬的石块面前寸步难行,刀齿被打得七零八落。
机械不行,那就人上!
团队在条件相对好的地方使用圆盘耙挖沟填草种,条件不好的地方就人工翻地播种。硬是给坚硬的砂石地里塞满了乡土草种。
就在人们以为大功告成,等待小草冒头破土的时候,天降暴雨引发山洪,给项目团队迎头浇来一盆冷水。
洪水过后,冒了头的草苗软趴在地上,没了精气神。团队成员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王召明安慰大伙儿说,大不了明年再来一遍。
结果却出乎意料。过了20多天,有不少草活了下来,而且生命力更加旺盛。
“所有人都感到震撼。”团队成员王君芳说,乡土草种对于当地自然条件的适应力远超人所想象。
“这说明我们的路子是对的!”
当年,试验地里植被盖度超过80%。从前种下的10多种植物,至今已自然繁衍增至70余种。
从1000亩到近3万亩,项目团队的心血收获回报。如今的敕勒川草原绿意盎然,野花盛开,虫鸣声此起彼伏,狐狸、野兔、环颈雉等野生动物重归草原。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敕勒川草原再现胜景。2020年,敕勒川草原入选首批国家草原自然公园试点建设名单。
敕勒川草原的成功修复让蒙草“破土而出”。
蒙草副总经理陈睿珏说,坚韧是蒙草人的基因。秉持师法自然的生态理念,蒙草走出了一条符合国情、顺应地情的生态修复之路。
十多年来,蒙草依托“生态数据智能分析、乡土植物科学配比、因地制宜综合治理”的方式,克服重重困难,陆续修复荒漠、矿山、盐碱地总面积超过2.13万平方公里。
如今,蒙草集成的生态修复治理技术体系业内领先,所承担的修复项目效果良好,生态修复业务营收占比在90%以上。
共生
一棵草绿化不了一片草原。
在生态修复、种质研发实践中,蒙草意识到,“共生”是必由之路。
2015年,蒙草科研人员王君芳成为扎赉诺尔露天煤矿生态修复项目的科研团队负责人。到了现场,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火焰山、水帘洞和流沙河。
大量风化的煤矸石散落矿坑,地上不时冒出明晃晃的火苗和深层燃烧产生的烟气。地层不断渗水,汇集而成的水流倾泻而下,流至矿坑底,裹挟着泥土形成两米宽的砂石河。
扎赉诺尔露天矿开采数十年,占地上千公顷。经年累月的开采让这片土地千疮百孔。这成为了蒙草承接的最复杂的矿山修复项目。
在这样的环境下恢复植被,难度可想而知。
首先要改变地质条件。这就让项目团队犯了难。
项目团队找到在扎赉诺尔露天矿工作了37年的老矿长王俊武,并聘请他担任顾问,迅速掌握了矿坑的地质构造等基础情况。
王君芳团队还与科研机构的地质专家共同研究治理方案。拿出一个,实地试验不行,那就再换。
从蒙草总部所在的呼和浩特市,到位于呼伦贝尔市的扎赉诺尔矿区,相距近2000公里。王君芳已记不清往返了多少次,他打趣说:“接近一个‘筋斗云’的距离了。”
最终,蒙草通过挖取火点、填土隔绝氧气治理“火焰山”,通过边坡角度修复、向下钻孔引流解决“水帘洞”,通过划区截流改变“流沙河”,成功解决难题。
经此一役,蒙草总结出了“地形整理、土壤改良、乡土植物配置、渗水循环利用、智慧养护检测”的综合治理模式。
废弃矿山生态修复“方子”凝聚万千心血。蒙草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与行业共享。
2021年,蒙草联合内蒙古农业大学、内蒙古地质环境监测院等,共同编制《草原区露天矿山废弃地生态修复技术规范》,为矿山生态修复提供可推广的技术标准和模式。
至今,蒙草编制各类标准500多项,有力推动了行业发展。
近年来,蒙草还联合70多家科研院所、高校、企业,共同筹建国家草业技术创新中心。
“共生”发展,让蒙草降本增效,资源配置优化,既加快了乡土草种的培育、转化进程,基本实现生态修复“有草可用、草种足用”,也在多方通力合作研发下,使蒙草业务发展迎来飞跃。
在蒙草的产品展示区,自然降解的种子绳解决风沙影响落种的难题,适宜不同地情的生态种子包配比了不同的植物种子,种子还包上有助节水和提高发芽率的种衣剂……
王召明认为,草业发展前景光明,未来公司将不断整合行业优势资源,通过技术攻关,把更多科研成果推广应用到防沙治沙等领域。
通过联合多方力量,蒙草正在构建草种业大生态。目前蒙草与多家新能源企业合作,在库布其沙漠、毛乌素沙地等地区推动新能源开发与沙地综合治理融合发展,力求实现生态效益、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多赢,不断推动企业做大做强。
“行业共通、产业共生,才能聚小草、成原野。”王召明说,在多方共同努力下,用中国草种丰茂中国草原,正在从愿景变成现实。